一路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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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喻】婚姻的正确包办姿势10-11

 不要吐槽我给龙套们取名字的水平我们还是好朋友=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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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讲:带孩子跟搞事业之间的矛盾又叫中年危机

 

距离卢瀚文到蓝雨来也有快一个月了,G城的八卦传得快,卢瀚文才跟着大人们上过几次街,就有眼尖心细的人瞧出来蓝雨多了一个长相活泼讨喜的小孩子,三四天以后已经有人把这孩子跟前段时间大婚时的奉子成婚说联系在一起了,只是奉的子也忒大了些,都已经能站在婚宴上收彩礼钱了。

但卢瀚文显然不是收彩礼钱的料,不进反出,把手里拿着的那袋没掉地上的糖递给辛酒:“不好意思舅舅,妈妈教了我第一次见长辈要带点礼物才礼貌,但是我不知道我今天能遇见你,这个是刚刚阿轩哥哥给我买的,先送给舅舅吃,我以后自己能挣钱了再买给你。”

辛酒跌坐在他柔软的扶手椅里,双目圆瞪,带着一脸的不可置信望向卢瀚文,过了一会儿又渐渐变成了愤恨和不屑,看了一眼面前的糖,又情不自禁地有点软化。黄少天在旁边看得实在是憋不住了,悄悄拉住喻文州吐槽:“城主的表情简直比我说起话来表达得还要丰富些。”

“不不不,那还是比不上的……”喻文州公正地评价道。

黄少天在桌子底下不满地拿手指戳了喻文州大腿几下以示惩戒,盯着卢瀚文站直的背影嘿嘿一笑:“你看咱们家孩子多有出息,不卑不亢,能说会道,光明磊落……”

“什么咱们家孩子,人家亲舅舅在那边呢。”

“那也不行,吃了咱们家的饭,就是咱们家的人了。而且他亲舅舅也不怎么靠谱,这都多久了还呆得跟呆头鹅一样,接受还是不接受,高兴还是生气,二者总要选其一吧,这怎么还带弃权的吗?”

辛酒倒也不是想弃权,实在是不像黄少天一样浑身长满了嘴多少话都说得出来,他想说的一多,话就堵在嘴边了,伸手接过了卢瀚文的糖,恍惚从卢瀚文的微笑里看出来几分妹妹的影子,忍不住踟躇着开口:“你妈妈……”

“我妈妈……”卢瀚文眼圈红了一点,声音有点抖,“已经不在了……”

辛酒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吃惊地张大了嘴,气息都是乱的:“死、死了?”

卢瀚文站不住似的一晃,早叫黄少天跳起来搂回怀里,拍着后背安抚他:“好啦好啦不哭不哭不不不想哭就哭也没外人哎哟哎哟还是别哭我都担心你那眼睛受不了……”

卢瀚文“噗哧”一声窝在他怀里笑了:“黄少你怎么安慰人都跟吵架一样。”

低声的窃笑拉得辛酒回神,眼睛钉在卢瀚文身上半晌,像是终于把眼泪逼回去了:“她是怎么……”问到一半才想起来这样追问一个小孩子实在太残忍,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没关系的,我知道舅舅肯定想知道的。”卢瀚文抬起头看辛酒,“妈妈身体一直不好,后来生了治不好的病,怎么看都看不好,林子里最老的妖怪也说不行了,后来……后来就真的不行了……”

卢瀚文说着,额头上的鹿角看着又露出点头来,被“索克萨尔”摸摸后脑消了下去。辛酒此时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孩子是他妹妹跟那个妖怪的孩子,语气不禁重了几分:“那个妖——咳,你爸爸呢?”

“不知道……”卢瀚文摇头,“我记事起就没见过他,妈妈说爸爸去做很重要的事情了。”

“他就这样抛下你们母子?!”辛酒简直是勃然大怒了,“当初拐走小妹的时候怎么讲的!现在这又算是个怎么回事!这妖物果然该死!我找出他来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你妈没告诉你他去哪儿了吗?”

“没有,妈妈过世前只跟我说,叫我来找舅舅。”

辛酒一愣,怒气就像被针扎破了一般泻走了,他搞政治搞社会交际许多年了,哪里会琢磨不到自己妹妹话里的意思,若是还有个亲生父亲在世能依靠,怎么还会叫儿子来找近二十年来不联系当年几乎是棒打她出去的娘家,去很远的地方啦,做很重要的事情啦,这都是用来哄小孩子的固定格式,怎么能当真呢。

倒是可怜这孩子……辛酒重新打量了一遍卢瀚文,小孩儿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他妈妈,小时候老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哥”,大眼睛里特别有神,像是看世上什么东西都是新鲜的,美的,有意思的,给儿子遗传下来这样一双大眼睛,也是想让他也这样看这有意思的世界吧。

“城主。”喻文州递上一块手帕,辛酒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眼泪了。道了谢擦擦眼睛,自嘲地一笑:“我原本还想着,一个娇生惯养的姑娘跟家里断了关系跟着那妖物去山林子里,总是要吃苦的,吃两天苦也就回来了。没想到老是不见回来,去找又找不到,家里气得不得了,我也想过,以后见了她,若是过的不好,我要好好嘲笑她一顿,叫她鬼迷心窍跟那个鹿妖走,自作自受。”

顿了一顿,仿佛故事已经讲到最后,还不舍得讲完,连最心窝子里面本来没想叫人知道的话也搬出来凑数:“没想到这姑娘脾气这么烈,连这么个机会都不给我了。哈哈,果然从来都是暗地里调皮捣蛋讨人嫌的。”

“噗……”卢瀚文突然笑出声,在众人望向他的目光里露出一点骄傲的表情,“怪不得妈妈说,我要是见到了舅舅,千万要说她过得衣食无忧,贴近自然,自由自在,埋进土里整座山头都是香的,不然舅舅肯定要提意见,开嘲讽,讨厌死了。”

辛酒愣了愣,一个没掌住,也笑起来,他仿佛能看见自己妹妹讲这话时像小时候那样,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辛酒留他们几个吃晚饭,择日不如撞日地想感谢他们这段时间来照看卢瀚文。议事厅离城主的府邸从后院走过去才五分钟的路,辛酒派仆人先回去叫厨房准备吃的,自己跟蓝雨几个人同行,路上还颇有一点遗憾:“今天太匆忙了,本来应该邀你们少夫人也一起,喻少夫人打理家宅定是照看瀚文不少……”

喻文州这个人的优点之一就是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即跟城主客客气气地解释:“少夫人蓝溪阁出身,行止禁忌也多,最近水星逆行,说是与他命格有碍,不宜出门。”

辛酒理解地点点头,黄少天跟郑轩在他背后憋笑憋得好辛苦,卢瀚文刚到城市里生活不久,还属于积极学习新事物的阶段,听了这话重点偏出去三条街:“蓝溪阁听起来好厉害呀!”

“那是自然。”辛酒的语气含笑,客气而尽量显得真诚,“蓝溪阁在G城传承数百年,出过多少暗夜大术士,我从小生活在G城,也是闻着蓝溪阁的名长大的。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就老跟我说蓝溪阁里都是神明贤者,果然老人讲话,总是有一些道理的,她自己的外孙也蒙蓝溪阁与蓝雨的照顾了。”

这就是要强调自己是站在暗夜系这边也愿意与蓝雨暂结同盟的意思了。圣职与暗夜的势力早就都渗入中央互相角力,辛酒资历尚算不得如何了得,又恰在G城上任,此番是借着卢瀚文的事情向暗夜示好了。喻文州活得跟人精一样,如何不懂,贴心地继续拿着“索克萨尔”的身份给辛酒往前铺台阶,两个人你来我往虚与委蛇了好一阵,卢瀚文恨不得能拿个小本子把对话都记下来,黄少天好笑地招他到左手边坐下:“干嘛干嘛干嘛,探头探脑的,你又搞什么鬼呀?”

“没有,我就是觉得他俩讲话的时候好不简单的样子啊。”卢瀚文吐了吐舌头,“我想学学大人是怎么讲话的。”

“那你可以学学我——”

“算了我又不想长大了。”

郑轩笑得把刚进嘴的菜喷出来了,黄少天一人瞪了一眼,半真半假地恶狠狠地恐吓了一番回家跟你们算账,端起酒杯赴他饭局前线了,结婚的时候喻文州可就一杯的量,可不能够让他再醉一回。黄少天半点儿不想还得再从城主家里把喻文州拖回去一次,这比从蓝雨大厅到卧室可远太多了。

结果证明他大概是想太多了,喻文州断断续续地也喝了好一些酒,不但能保持直立行走,还能跟辛城主打机锋,甚至在卢瀚文讲文州“姐姐”是怎么关照他的时候也保持了最得体的微笑,半点儿没露陷,酒量怎么着也比一杯倒要大多了。

“你要不要紧?头疼不疼?路走不走得稳?眼前是单影是双影?这是几?”黄少天还有点不放心地在喻文州眼前比了个二。

“呵,我现在清醒地能徒手拆冰雨仗剑走天涯。”

“得,还是醉了。”黄少天摇头,“阿轩你先带小卢回去吧,我架着他,给我们留个门啊!”

郑轩巴不得不看他俩腻歪,牵着卢瀚文用了飞枪一样一眨眼就干净利落地没影了。“我们也回去吧……”黄少天想架起喻文州走,被一下挥开了。

“我没醉,自己可以走。”喻文州脸上露出少见的不耐烦的神色,小孩子一样嘟了嘟嘴,“我也不想回去。”

“那总不能露宿街头吧你看这夜里冷的凄风苦虽然没有雨但还是多虐心啊有家当然是要回的乖啊听对象的话咱们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多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喻文州的眼睛显得比平时还要亮些,看着絮絮叨叨的黄少天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黄少天把自己都说渴了还没征得喻文州关于回家的半点意见,深深觉得人生几多风雨,喻文州连这等话痨攻击都承受得住真是要成精了。

“我不想回去……”喻文州皱着眉头沉吟,“我想……去看月亮!”

天哦没人告诉我这故事的走向这么文艺小清新啊!

“月亮家里院子里也可以看嘛……或者你瞧瞧,咱们现在也能看,看两眼就回去了啊……”

“不,我要到月亮上去!”

天哦原来是科学探索节目的楔子吗?

“啊哈哈,你不知道了吧,我们蓝雨啊还有一个别名叫……咳……蓝月亮。”

 



第十一讲: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经过一番拉拉扯扯进进退退连哄带骗,黄少天基本上算是带着喻文州回家了。怎么说是基本呢,就是两个人离卧室就那么几步路远,坐在屋顶上看月亮。

黄少天心里颇有一点惴惴不安,前段时间方世镜嫌弃喻文州醉了以后酒品不好的惊恐脸还历历在目,黄少天还没领教到这毁灭性的冲击,扭捏地像等着出分数的考生,不知道喻文州疯起来会不会把他摁在地上看夜光手表。

“少天。”

“诶……”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我悄悄把我扣子解开点先,方便你动手。”

“……”喻文州歪头思索了一下黄少天的话,像是放弃了太复杂的内涵探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右前方,“看到了吗?码头。”

黄少天顺着他的手指往那个方向看,越过黑夜里的万家灯火望见了暗色的海面,货船高大桅杆的阴影渺远得如同乖巧的玩具,半点看不出它们经历过的风浪。

“蓝雨的船,不知道要毁去几艘。”喻文州喃喃,“明天?还是后天?总之不会超过这个礼拜吧。”

“从线报来看就是后天了吧。”黄少天趁机揉了一把喻文州的头发,“放心,给他们的罪名造个由头,毁个一两艘小的就差不多了,有所准备了哪儿还能弄出什么大损失来。更何况辛酒也差不多要站在我们这边了不是……”

“怎么了?”喻文州察觉到黄少天语气一顿。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辛酒也真是天时地利,正愁怎么自然地向我们示好,就遇上小卢这事儿了……”

“觉得小卢或多或少被利用了?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有血缘就是有血缘,辛酒的动容也不是假的。”喻文州的声音很轻,右手放在左手手背上,“血浓于水。”

黄少天侧过头去看喻文州,一刹那不知怎么,他觉得身边这个人轻得快要消失一样。喻文州没再给他多两秒钟伤春悲秋,很有腔调地一本正经地开始调戏他:“你看看,你又看着我了,你是不是也在等什么天时地利啊蓝月亮少主?”

“……我能把你打失忆吗?”

“你舍得哦?”喻文州挑起一边眉毛来看他。

“………………”黄少天气急败坏地把喻文州摆摆好,视角调整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好好看月亮。”

喻文州发出奇妙的咯咯的轻笑,盘腿端正坐好:“也没什么特别好看的,反正也上不去。”

还不错,没要死要活地非要跳房子奔月。黄少天松了口气:“你喝醉了也还是挺安生的嘛,你师父果然是在恐吓我。”

“他说我什么了?”

“说你喝醉了可吓人上天入地推墙拆房还要扒着你师父问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喻文州神秘地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黄少天好奇地凑过去:“你说什——”

下颌被托起脸再扭偏一个角度,一双湿润的唇贴了上来,灼热的气息混杂着醇厚的酒意扑在黄少天鼻息间,唇角稍纵即逝地一痒,是被舌尖若有似无地舔了一口去。

黄少天呆坐着……呆坐着……呆坐着……霍然起身,只觉得全身最敏感的细胞都长在嘴唇上了,心跳也落在双唇上,扑通扑通扑通扑通灼烧得他两只手慌忙地压上去降温,闷声闷气:“早该料想到醉了以后也就是那几种疯可发,居然是接吻狂魔,失算、失算!”

陡然又拔高一个八度:“那你师父跟师弟也被你——?!”脚下一错一个没站稳,叮零哐啷从屋顶上摔下去,后空翻转体不知道多少度稳稳落地,转身踢了垃圾桶一脚,被魏琛隔着几间屋子扯着嗓子骂了一句:“半夜不睡觉吵吵什么呢!被老夫抓到打断你的狗腿!”

喻文州在屋顶上抿着嘴笑着看他:“都说了没喝醉,干什么不信呢。”

站起身来拍拍袍子上的灰,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自言自语:“想跟这人谈个恋爱真费劲。”

 

范茄绛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期待过什么事情发生了。当然这么说可能有失偏颇,作为G城众多不那么出名的小帮派的头头,他日夜无不期待着蓝雨的倒台,都是白手起家,谁能比谁高贵天生该掌G城的一半权柄呢。范茄绛名字虽然起得不走心,好歹也混到一帮之主了,打到蓝雨商会,接管G城最大的码头,走进G城上层建筑,迎娶蓝溪阁白富美,这点雄心壮志还是有的。

而长久以来的日思夜想,眼下终于要一触即发了。携兵令一发布又赶上新旧城主的交替,一向来默不作声铁了心似的站在蓝雨那边的老城主临卸任居然暗地里递过来话,要对蓝雨下手,大把的钱不断地送过来支援他们几个小帮派,还悄悄安排联络,叫他们结成同盟,一起先把蓝雨拉下马来再说。同盟又拿出来一部分好处往新城主那里送,左右得了钱得了扩张势力的机会,出力还能给蓝雨添堵,一举三得机不可失,如范帮主这样的人都干得热火朝天。

今晚就要搞上一票大的,烧了蓝雨那些宝贝货船。蓝雨占了海上贸易的先机一跃而起,十几艘大型货船就是他们的一根命脉,平日里船坞倒是戒备颇严,扛不住被同盟摸到了一条通往码头船厂的密径,反复确认了附近确实看守薄弱,看来蓝雨还不知道背后有这样一个隐患。

当然,范茄绛他们自认为也不是草率轻浮有勇无谋的。不但反复打探过密径的情况,也尽量制定了给自己留有退路的计划,烧得掉就烧烧不掉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机会给蓝雨下绊子,反复思量了实在是万无一失,今天晚上就要大功告成了。

嘿嘿,到时候定要把那个话多到用噪音巡街的黄少天狠狠地踩在脚下,叫那些胡乱迷他一把的姑娘太太们看看他狼藉落魄的样子哈哈哈哈哈……

“老大!”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弟,一张嘴也不知道是叫谁。为了方便指挥同盟的四五个帮派和组织今晚上都聚在一起,在搞垮蓝雨这个大敌之前大家倒是称兄道弟一派和气,此时有人应了小弟这一声,开口询问码头那边的状况,范茄绛一看,是坐在他斜对面的窦福孺:“进船厂了吗?”

“进去了!摸着空子,没碰着守卫!”

“船也都在里面?”

“在!有两三艘大的还有几艘中等的!还有兄弟摸到码头上去了,那边还能炸上些!”

几家领头的都兴奋得摩拳擦掌,非常有信心再耗上些日子定能把蓝雨磨得外强中干,喜气洋洋地又等了一阵,第二次进来的小弟却是一脸的惊惶:“老大不好啦!蓝雨那边发现了!”

“瞧你这出息,急什么!”范茄绛咤骂,“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往西边那个口子撤,罗德老兄给我们布了逃生的阵法,一进去蓝雨连屁股毛都摸不到你一根!”

“那个阵!那个阵不知道怎么回事!弟兄们一起去就被绑住了,捆得结结实实得任蓝雨宰割!没进阵的弟兄也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伏兵全都围住了!!”

“什么?!”满座的老大们都又惊又怒,“这不可能!!!”

“真的!!我守在外面亲眼看见的!!!”

范茄绛一咬牙:“抓住了就让他们抓!我们马上跟辛城主联系,判成双方械斗两边都要负责任,咬死了也能不让他们好过!”

“人就是辛城主带人去抓的!是穿着制服的城卫队!”

“卧槽辛酒那个王八蛋!什么时候站到蓝雨那边去的?!”

“老大不好啦!!!!!”外面又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弟,“蓝雨的人——!!!”

“蓝雨的人怎么了?!!!”

“把这里围起来咯~”一屋子头头恨得咬牙切齿的黄少天神态轻松地扛着剑倚在门框上,“你们开心吗?~”

 

“这怎么可能……”范茄绛被人抽离了力气一般跌坐在椅子上,难以置信地喃喃:“你们怎么可能会知道?难道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

“就你们这智商还需要叛徒?”黄少天嗤笑,“你以为那条密道是谁告诉你们的?”

“这都是你们计划好的?!操你大爷的!卑鄙无耻的下流玩意儿!”

“啊呸!什么时候轮到你个牲口张嘴骂人了!你也配!自己动了烧船抢货的念头倒还好意思埋汰蓝雨无耻,你倒是有耻,你耻得祖宗都要从坟里爬出来骂你为害人间!要做生意你们就好好做,把心思花在上头,G城海贸的市场这么大,我蓝雨真能一家全吞了不成?自己好逸恶劳不肯脚踏实地地做事,一门心思以为携兵令下来了就有什么空子钻,我告诉你们,我蓝雨要是像你们一样只知道磨尖了脑袋钻空子,我们还真做不到这么大!一群贼胆包天的蠢货!噢噢,我倒是忘了,你们这么些趋利附势的东西还真搞不出这么多明堂。说!你们背后是谁在指使!”

范茄绛被这一长串话逼得简直发疯,捱到最后也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有后台的人,无端又生出几分自信:“呵,想知道?还是不说了吧,怕说出来吓我们蓝雨少主一跳!”

“呵呵。”黄少天背后那个一直微笑着的面生的青年此时却慢步地走上前来,省去了拐弯抹角,直接就问,“罗德是谁?”

“你怎么知道——”范茄绛一惊,“你是谁?”

“他是圣职那边的人?是圣职想借你们的手渗进G城?”

范茄绛反应了过来:“你、你是蓝溪阁的人!传送阵也是你们破坏的!”

“避而不答,怎么半点没有了刚刚的张狂样子?”青年冷笑一声,“是圣职给你们下了缄口令吧。怎么,圣职系要拿你们当枪使,连半点保命的术法工具都没留给你们?真是可怜,一群炮灰的命,还痴心妄想着自己有称王称霸的能耐……”

范茄绛越听越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死死握住怀中那个偷偷从罗德那里搞来的爆炸效果的术法卷轴,终于忍不住一把抽出,向着那个蓝溪阁的青年奋力扔过去:“你他妈去死吧!!!”

“鬼影缠身。”这是喻文州倒下之前掐好时间放出的最后一个咒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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