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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喻】婚姻的正确包办姿势16

第十六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黄者话唠

 

黄少天更衣沐浴净手焚香在桌子前正襟危坐,苍蝇一样搓手搓了个三四分钟,终于难抑激动的心情颤颤巍巍地打开了桌上的本子,两页以后发出了意味不明的低笑声。

“干嘛呢?”喻文州推门进来,惊得黄少天手忙脚乱地想把面前的东西收起来,慌里慌张的手里的本子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还正好掉在走过来的喻文州的脚边,喻文州低头一看,花里胡哨的封面,还有一个巨大的R18的角标。

“……”少夫人挑了挑眉,这是还把寄给小戴的本子还多买了一份咋的?你个大小伙子大上午的看这个你的思想道德建设还行不行!

“啊哈哈,上午好啊……”黄少天摸着后脑勺对他笑,“你刚刚看到的只是一场幻觉。”

“三岁以后就没人这么糊弄过我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得理不饶人呢!我不就是那什么吗!想那什么一下那什么吗!这不也是为我俩好吗!免得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不能好好地那什么吗!”

“哦,那你学到什么了?”

黄少天脸上有点红,难得地舌头打结了半天:“首先要……脱衣服。”

“……”喻文州温柔地摸了摸黄少天的头发,“算了吧,你不适合这个。”

人都有个灵魂的开关,讲得接地气一点叫是谁都有个开爆发的时候,黄少天此时明显是被戳中了痛脚,一蹦起来气势汹汹地有三尺高像英勇凶猛的大狮子一样,仿佛能抖起威风帅气的鬃毛,就是伸出去的爪子搭在喻文州肩上还是轻轻的:“别说的你好像很能耐一样!都是那什么谁能看不起谁啊!要不咱就来试试!!”

喻文州的目光在黄少天的领口停留了一瞬:“我觉得我们刚起来两个多小时就谈论这个事情有点不妥。”

“哦哦哦,不越出常轨一点的人生可不是年轻人的人生。”

好吧,喻文州觉得他有一点被黄少天说服了,这人把手里的书放在桌上,朝自己走过来一步,又走过来一步,周遭都是他的气息了。喻文州挪了一下自己没挪动,像被一个束缚术套牢了一样闭了眼睛。

“你们两个怎么还没好城庆都快要开始了孵蛋呢还是生孩子呢有没有一点时间意识!!!”魏琛一脚踹开了屋门,“这是搞什么幺蛾子?”

蹲在地上的喻文州:“咳,我东西掉地上了。”

趴在桌上的黄少天:“我那什么我东西掉桌上了!!!”

魏琛颇有些怀疑地押着他俩出门了。

 

G城今天迎来了它二百零五岁的生日,整个城市显得喜气洋洋的,庆祝的队伍里混杂着扮成巨型动物玩偶的市民,兴高采烈地往过路人手里塞两片一小袋的咩咩饼。

刘皓的脸色显得与这座城市的氛围格格不入,他被朝前涌动的人潮带着走,半晌也挤不到自己的目的地,阴沉得捏碎了手里的咩咩饼。一只毛绒绒的玩偶羊好心地问他:“你要去哪里呀?市政厅在那边呀?不去观礼吗?”

“呵呵,我有一点不舒服。”刘皓敷衍地一笑,奋力地挤走了。观礼当然要去观,还要去一个位置最好引人注目的地方方便今天的行动。为此刘皓特地摸索到了一条从市政厅后面绕过去的最佳路线,不稀得跟这般凡人一起挤在一起。

待得刘皓终于千难万险像一根火腿肠挤出了它的包装皮一样挤出了人群来到了最前线,周遭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他尚以为是愚民们对他的横冲直撞不满,正准备和和善善赔个笑了事,一抬头却看到嘉宾席上黄少天旁边坐了个微笑的男青年,正是自称蓝雨管家的“索克萨尔”后经刘皓查到就是喻文州的人。

这特么是在逗我!刘皓瞠目结舌。这待会儿要是指认说黄少天旁边人是个男人什么的不是在搞笑么他也没扮成女人啊!这蓝雨果然阴险歹毒竟然在这种地方坑我你们看着自己家花园的栅栏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咦,等等。刘皓恍过神来了。不对这是天赐良机啊!既然蓝雨都自曝了那完全可以问问他们这个青年是什么人如果说不是喻文州那就让他们请出真的喻文州如果敢拿个姑娘出来顶替那就让来者使一使术法看看,面对假货他刘皓自有一百八十种手段逼得他们露馅到时候更能给G城抹黑。刘皓思及此,已经深深地被自己的智慧所折服,直觉天地万物都不如自己萌萌哒,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看着辛城主一步一步地走上台。

“喻少夫人没过来?”穿着繁琐的正式礼服宛如一个装饰过度的婚礼蛋糕的辛酒捏着发言稿握手握到黄少天身边,笑容可掬地寒暄。

“我来了。”喻文州微笑着说。

刘皓的下巴脱臼了。

 

刘皓预想过千百种开场,什么大喊一声“喻文州是个男人”啊,什么大喊一声“我们大家都被骗了”啊,什么大喊一声“如此妖孽横生G城当有大灾”啊等等等等,虽然都是大喊一声,但是好歹都能显出他刘皓的英勇敢拼冲在揭露高层黑幕的第一线,比较能抓住人眼球,方便将这件事闹得更轰动热烈,控制舆论为我所用。

但如今事态的发展却一次又一次微妙地偏离刘皓的剧本,蓝雨与喻文州坦然承认的态度还料不准究竟会对结果产生怎么样的影响,但是刘皓有一种处处被抢占先机的不爽,引诱猎物掉进陷阱和猎物自己轻快地朝陷阱走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何况这猎物智商高性子烈还真有可能反蹄一踹把兽夹子踹到他刘皓鼻子上。

为了更有领袖style去年才垫的鼻子,能让他们得逞吗!刘皓怒了,掏出肖时钦还在嘉世时发明的扩音器,拍大腿而起:“蓝雨和蓝溪阁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喻少夫人变成一个男人了!”

此话一出,借着扩音器之力传遍了整个小广场,群聚的城民们一刹那鸦雀无声,片刻之后惊起一片窃窃的议论声。刘皓得意地勾起了嘴角,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单纯的音量的大小这个时候就显得意味深长了起来,无论蓝雨有什么狡猾的辩解,只能被前方一小片人听到的话传播开去会变成怎样就由不得蓝雨掌控——

黄少天拿出了一个扩音器:“喂喂喂大家听得到我吗?”

刘皓:“……”

“首先我要向大家道歉。”黄少天沉痛地说,“蓝雨与蓝溪阁的联姻在形式上欺骗了大家,辜负了大家对一场正常的婚姻的畅想,我和文州对此表示诚挚的歉意。”

“但是,”他在嗡嗡的人声中语气坚定地接着说,“形式虽然对大家有一定的欺骗,但实质却十成十的是真的,我与文州相爱并结婚,我们会对这场婚姻负责。”

“呵呵!”刘皓阴阳怪气地嗤笑一声,“自古至今哪有两个男人结下六星契约的?你们也配!简直伤风败俗,恶心至极!”

喻文州拉住了要跳起来的黄少天,自己拿过了他的扩音器:“哦?那么这位先生认为,怎样的人才是配结六星契约的?”

“哼,反正不是男扮女装意图瞒天过海的骗子!”

“是吗?那么我觉得,像刘先生这种隐姓埋名混入别家当间谍还心生歹念妄图上位当小三的也不配对结了六星契约的伴侣指手画脚。”

刘皓当时就觉得周围人对自己投来几道鄙夷的目光,气得跳脚:“喻先生真是编的一手好故事!”

“我是编的一手好故事,G城人都知道。”喻文州笑了笑,“我也没承想,有朝一日会编故事把自己也编了进去。我与黄少天年少相识青梅竹马,许过终身。后来魏琛前辈阻拦……”魏琛嘴角抽搐了一下,喻文州不动声色地继续说:“我们没能在一起,但是我们分开时立下誓言,约好有朝一日要凭自己的力量和真心感动长辈,让他们能真正的祝福我们。最终我们的婚礼也是假扮,但终究能定下契约。”

“当然,这可能也是我随口胡诌的一个故事,真相可能无比苍白,我与黄少天可能结婚之前素不相识,这可能就是一场面目可憎的利益联姻。故事是由人演绎的,叙述者会突出重点,回忆会模糊细节,每个人在转述的时候会加入自己新的东西,每一次开口都离真实更远一分。追忆都是假象,唯有感情是真实的。人类本能排斥同性情感,因为同性无法繁衍后代,但是婚姻是什么?只是长期的合作伙伴的关系吗?只是为了完成生育子嗣这一自然使命吗?当我们开始直立行走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超越单纯的动物性开始建立人类的社会了。在我们的一生中我们会遇到比我们的先祖更复杂的问题,会经历更浓烈的喜悦,会遭遇更艰难的困境,会需要更贴近灵魂的交流。如果我们所倾慕的对方与我们性别相异,大部分时候确实是这样,那么我们十分幸运;但是如果我们期待的另一方恰巧与我们同性,我们便没有权力去追求心仪的与之相守一生的人了吗?婚姻将我们从发情期的交配里解脱出来,要求我们忠贞、崇高、自愿,它希望我们一生只需缔结它一次,与伴侣共同维护值得缔结婚姻的感情,那么我们如何能够倒退回去,用纯粹的繁衍来判定感情的贵贱呢?我与黄少天的感情是真挚的,我将永远爱他,我愿意为他竭尽全力地追溯流动的真相,将故事的原型写进我的新文里在《G城故事》上的专栏里连载并且不会坑。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全场静默了几秒,一个姑娘抢过了刘皓手里的扩音器:“HE吗?”

“HE。”喻文州微笑,“我是这样坚信的。”

“你帅得有点吓人。”黄少天在满场热烈的掌声里低声说。

“你也是。”喻文州悄悄朝黄少天比了个拇指,“你每天说那么多话嗓子不干吗?我都快要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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