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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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喻】婚姻的正确包办姿势19

终于……写到了……这里……简直……就是……为了这一幕而坚持写下来……

黄少教您什么叫做男友力<。)#)))≦【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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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讲:浮生恰似一局牌,主要是看跟谁打

 

魏琛很多年不曾上过白云山了,说起这事儿时李远手里捧着新栽的玫瑰花风骚地唱着G城最近的流行歌曲路过魏老板:“你是我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

“哪儿凉快滚哪儿呆着去!”魏琛啐他一脸,“老夫这么坦荡荡的人,主要是因为太远了懒得爬山,谁跟你们小年轻似的作死作出花来!”

“是,你不作。”方世镜听他说时用淡淡嫌弃的目光看了魏琛一眼,“你当年在蓝溪阁糟践的东西都能再建起来一个蓝雨了。”

魏琛故作爽朗地大笑着洗牌,十指间有蝴蝶飞一般:“都是姓蓝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你当年不是还叫老夫师兄呢嘛!——不是,我说,你很屌屌的嘛!我这还没跟你算你算计我们蓝雨的账呢你就飞到天上了是不是?!”

“啊哈哈,打牌,打牌。”方世镜笑得超然物外仙风道骨,“师兄弟,都是姓蓝的,不算外人!”

“哼。”魏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说老方啊,你这事做得还是不厚道,说句实话这也就是个各取所需的事情,但是你遮着掩着就不对了,你说我当时还那么单纯善良地乐颠乐颠地把少天卖给你们了,现在想想我都要为自己的单纯点蜡!”

“……”方世镜沉默一下,“这么多年了,比不要脸我还是比不过你。”

“嘿嘿,抓牌抓牌!”魏琛把砌好的牌堆码在桌面上,“今天我可是要赢你,输了一个干儿子给蓝溪阁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这就叫输了?那我徒弟还给蓝雨当了一年的发展部长呢任劳任怨业绩斐然你怎么不说!一对三!”

“那少天就没帮忙了?这个叫夫夫共同功绩懂不懂?一对四!”

“哼!文州搞定了械斗摆平了新城主!一对八!”

“少天亲手抓的人!一对十!”

“文州跟百花帮发展了友好关系!一对皮蛋!”

“少天出面联络的!一对尖儿!”

“文州识破了嘉世的阴谋!还有老城主是圣职系的奸细这一点也是文州发现的!四个五!”

“那还不是少天拿下的罗德!四个钩!”

“……”宋晓把刚准备扔下去的四个六收起来了,徐景熙手里拿着一张没出的牌拍拍他:“我想走了,我觉得他俩只是想吵架而已。”

“不要!”方世镜鼓着眼睛,“你浪!你干儿子还在我徒弟手上呢!”

“在你徒弟手上又怎么样!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徒弟在哪里呢!”

“好吧,我也想走了。”宋晓说,“你说他们这样互相揭伤口有意思吗?”

“中老年人的特殊爱好吧?”徐景熙怜悯地说,“我去给他俩下碗面条,你去不去?”

徐景熙跟宋晓放下牌一前一后地走了,留两个中老年人在斗室里相对无话,魏琛烦躁地薅自己的头发,骂骂咧咧地点了一杆烟:“文州,不会有事的,肯定。那个小子,鬼得很,我知道,我看人不会错的。”

方世镜支着额头笑笑:“我有时候怀疑我当年该不该捡他,要是被个圣职术士捡走了凭他的天分现在已经是圣职大术士了吧,八成在都城里当青年才俊呢。再不济当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好过现在生死未卜的,我还不能去找他,哈哈,连向总坛那边递句话都递不进,说文州戴罪之身已经移出蓝溪阁的宗谱,说我不该管的不要管,不然是要把整个蓝溪阁置于何地。多好笑啊,我一个都保不住还得保一座山头的。”

魏琛拿了一张牌弹到方世镜脸上:“醒醒啊,你问过孩子了吗你就不该捡他,这话要是被他听到了不知道怎么心脏地报复你啊,别说我没提醒你!”

“我带出来的孩子都是好孩子!”方世镜不高兴地说,顿了一顿,“好吧,文州的心是有一点脏……”

“嘿,我带出来的也都是好孩子!嗯,当然少天精力有一点充沛哈哈……”

一股清风从半敞着的窗子里拂进来,窗外的树荫在阳光里发出沙沙的枝叶碰撞声,二十多年前魏琛从白云山上下去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天气,那时候他师父对他讲,你是我蓝溪阁出去的弟子,我为你点一盏灯,为师在一日就记得添一日的灯油,哪天忘了,就是你我缘分尽了,你就算不回来也不必对蓝溪阁抱什么愧。

“给文州点了灯吗?”魏琛喷出口烟,“还有老头子那些个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术法,我是没学会,你个继承衣钵的,总给了文州几道保命符吧?”

“点了,保命符是没有那么灵的,就有一道,如果他熬不住了,就打散他的三魂七魄……”

“打散魂魄?!这不是在杀人吗?你干嘛?死在别人手上不如死在你手上吗?中学二年级毕业了吗??”

“我没说完呢急什么。”方世镜瞪了魏琛一眼,“打散的魂魄不会湮灭,如果有人能收集回来再找回他的肉身,一定概率上来说就可以复活。”

“……狡猾!你这个设定一听就是坑少天的。”

方世镜苦笑了一声:“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他千万不要被坑。”

 

黄少天一个人穿过大片的森林往北边走,阳光漏过树木的枝叶匀称地铺在他前进的道路上。他已经离开G城快一个月了,那天在白云山上黄少天扑了个空,方世镜也不肯告诉他喻文州的行踪,但是不肯告诉他又不肯骗他或者说重话叫他死心,黄少天何等敏锐的人,学名叫做心细如发目光如炬的机会主义者,盘腿就在蓝溪阁的地板上坐下了:“方师父,您就说吧,我一定不会告诉文州是你告诉我的,当然我觉得就算我不告诉他他也会知道是你告诉我的,到时候您就说是我死缠烂打坑蒙拐骗从您这儿打探到消息的,或者您就说是我一直念念念念得您都受不了了感觉精神都被控制了没有办法才说的我觉得他肯定会理解的……”

“……”还真有点这个意思。方世镜把黄少天搀起来,“我想或不想告诉你并不重要,我尊重你自己的想法,你真的要去找文州?为什么?”

“我还没有想得特别明白,但是我想我见到他时一定会想明白,我会亲口告诉他。”黄少天说。

出发去总坛时有好几条路可以选,黄少天选了会路过肖时钦的那一条,结果猜错了,喻文州没到肖时钦那儿。第一次见到喻文州遥远的心友黄少天半是好奇半是感伤地在肖时钦家住了一晚,肖时钦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给他说他跟喻文州一起捣鼓出来的小发明跟他八喻文州以前的卦,摇摇头对他讲他还不算彻底懂了喻文州,他其实是个洒脱到看似有点冷情的人,大概是从小就怀着不能给别人添麻烦的心态长起来的。又摇摇头说也许他俩都不算了解喻文州,那个人做什么事都不会给人奇怪的感觉,或许他远远地看了肖时钦一眼就走了也未可知,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多么奇妙,与喻文州相处更加奇妙,他总是有这么多未可知的部分,黄少天你说是不是?

是不是呢?黄少天想喻文州于他而言像一块没拼完整的拼图,看着总是有一点这样那样的违和,经过一场变故他开始得到了更多块的喻文州的侧面,也许他明天就能拼好,也许永远都不能。

但是多奇妙啊,他并不是爱上了未完成的喻文州的错觉,而是每一块的喻文州都让他喜欢。单听后半句有点惊悚,好像他有什么特殊的爱好把喻文州分类收藏了似的,如果能描绘得更文艺一点话更好理解一下,比如帮蓝雨攻城略地的喻文州他很喜欢,大部分时间里带着温和的笑容的喻文州他很喜欢,喝醉了酒坐在屋顶上笑的喻文州他很喜欢,不甘心地蹲在路边等羊的喻文州他很喜欢,想吐槽又有涵养地憋着一笑而过的喻文州他很喜欢,实在憋不住了半夜会说梦话的喻文州他很喜欢。

一个人是有他的特质的,这种特质会一视同仁地投射在他的每一个侧面上。也许他就是有幸爱上了喻文州的特质,所以也并不惧怕喻文州的未知,好比家里的阿黄是用鼻子多过用眼睛来认人,他在硬性的生物种属上比阿黄高级一些,讲究的是心灵的距离的远近,而非色相的视角可以局限。

他像一只飞越了半个国度的燕子,不远千里地寻找喻文州的屋檐。

最后他在最靠近暗夜系总坛的一个小镇子的边界上遇到了往回走的喻文州,那人站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朝他微笑着点点头:“蓝雨还好吧?”

“挺好的,你不是都算好了吗?蓝雨这样的份量,你再加点我们的功绩,那就是一城的支柱,上头也不好动的。”

喻文州含笑地看着他,好似在表扬他“这都是你独立思考出来的呀真不错”,把黄少天招得一肚子火,噌噌走几步上去揪住了喻文州的领子:“你就没什么别的想说的吗?”

喻文州眼睛里的神采暗下去几分,放平了嘴角:“对不起。”

“没关系。”

“啊?”

“啊什么啊,对不起后面不就是应该接没关系吗?你小时候你师父没教过你吗?”

“咳……”喻文州虚咳一声,“我确实是为了避祸躲进蓝雨的,我……利用了你们……”

“然后你就发现你喜欢我了,真是珍贵的经历,对不对?”

“…………你哪里来的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你给我的呗。”黄少天像模像样地学他,“‘我与黄少天的感情是真挚的,我将永远爱他’,嗯哼?我都记着呢!”

喻文州彻底没脾气了,揉了揉眉心:“我本来还以为有一场‘你听我解释’‘我不要听’的狗血大戏在等着我呢。”

黄少天咧开嘴乐了:“我在知道这事儿时你知道我在想啥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猜你猜你猜?”

“猜不到。”

“我想啊,托魏老大的福,我从来没这么感谢老天把我投生成个富二代过,能被你利用,真是太好了。”

后来喻文州学会一句话叫做“再也没有什么我”可以很好地形容那时他的心情,不过那会儿他还没有那么时髦,说不出话来,只好心里暗道着“天哪”抱了抱黄少天。

明明早就想明白了人生在世的意味,很满足地前行了,为什么这个人就可以如此轻易地再点燃一层心旌摇荡的火焰,鼓吹起一场声势浩大的燎原。

好似人生难逢敌手,如今才知晓什么叫厚赠。

 

由于宋晓跟徐景熙老不回来,魏琛与方世镜的牌没法打了,只好悻悻地改成了比大小,比着比着方世镜的眼圈就红了。

“你不是吧?不就输给我几把吗?你至不至于啊?”魏琛嚷嚷。

方世镜瞪他一眼:“风迷眼了不行啊?”

“扯淡吧哪儿有风!你脑漏风啊!”

“景熙!送客!跟你这人没办法聊天!”

蓝溪阁大殿上一盏灯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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