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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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四时歌·春

依旧是粗哥点的灵异梗,实现了历史性的月更~【好好反省啊
手机发的,格式如果不对的话有电脑了就改
我也想把撸名改成“别看,手速慢”_(:_」∠)_【你就这点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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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到了春天,日子一日比一日长了。黄少天高兴地与同事说起这话的时候被人嘲笑了来着:“干嘛这么惊奇的样子,这不是常识吗?”

所以说和喻文州住久了有好处,格调都高了不少。黄少天也不争辩什么的,笑嘻嘻的,他现在觉得这日子长了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长了,是逐渐回暖的气温里万事万物都争先恐后地拉扯着光线不让暗下去。下班时候他骑着新添置的自行车一路惬意地蹬回住处,风都是暖的,像泡在又甜又热的牛奶里似的。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黄少天却是少有的有事无事都精神爽的乐观主义者,他在春日傍晚的微风里回想了想他和他暗恋的同居人近期的情感发展,只觉得虽然没什么特别可以拿出来说的事情,但就是特开心。

譬如喻文州在不用太赶进度的时候会花整个晚上的时间和他坐在一起打打游戏,听他讲讲话,会两个人轮流做晚饭吃,面不改色地吃完黄少天烧糊的菜还要夸好吃,会周末一块儿去逛市场,用词是“家里怎样怎样”。不算形影不离,总归朝夕相处,交谈永不冷场,看过几次电影。用雁姐姐小姑娘家家的话说:“哎哟哎哟真不害臊!暧昧期!”

就连公司里爱八卦的同事们也啧啧他:“黄少肯定是个有女朋友的,还是在热恋期的,下班就回家,心情好得不得了。”

黄少天嘻嘻哈哈地糊弄着笑几声,个中凄凉不足为外人道,再怎么顺利那也就是个暧昧期,跟热恋期还有比生与死还要远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他也知道道理里讲的是兼听则明,于是拉下脸来拖住脱团女同事问:“我有一个朋友他暗恋上一个人两个人相处得不错但他接下来就不知道怎么行动了每天处在苦苦的相思之中又难受又怕破坏互相之间现在的关系——”

女同事神情鄙夷地打断他:“行了别朋友朋友的了多老的梗啊。”

“真是我一个朋友!”黄少天信誓旦旦地把手机里本科宿舍的合照翻出来了,指着徐景熙说,“这可不是驴你,你看,就这小子,别多想我哪儿能那样呢我可是有女朋友的!”

女同事想想倒也是这么回事,终于态度端正起来:“你朋友是什么座的?”

哎呀还要搞这种形式主义,黄少天心里很钦佩:“我朋友是泥做的。”

“………………”

“好吧,是狮子座的。”

“那对方呢?”

“唔……水瓶,是水瓶。”

“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水瓶啊,那还是狮子主动出击吧。但是要做好出击了水瓶反倒缩回去的准备。”

黄少天咂嘴:“有没有这么严重啊……”

“别不信,就看你那朋友有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了。”女同事神秘兮兮地总结道。

黄少天一向觉得自己心理素质不错,很是过得了关的英雄好汉,一个下午里告白的台词都想出了三四套,要轻松的有轻松的,要深情的有深情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等回家一展雄图了。倒也奇怪,离家越近心里越打起鼓来,吓得自己小鹿都不跳了,快到家了还脚下一停,自行车停在一列高大的木芙蓉旁边。秋天里才会开的花现在都安静地蛰伏着,在风里抖动着叶子像是在嘲笑黄少天的心急似的。

“你们不懂,”黄少天耐心地同小乔木们讲,“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文州成蹉跎……”

他推着车子回过身看马路对面,干涸的小河边三两棵柳树都发芽长新叶子了,隔着嫩绿色烟云一般的柳荫可以望见与喻文州合租的房子,在收拢了光线渐渐灰暗下去的暮色里,那房子一楼客厅里的灯恰巧打开了。

他的胆怯突然占了上风,若是这样的一日复一日,像是一直软弱到地老天荒也是甘愿的。



08

“我回来了!”黄少天打开门惯例地朝屋里喊了一声,一低头看见玄关里多摆了一双鞋子,雁姐儿正好飘到他面前来,他小声问了句,“家里来客人了?”

雁姑娘不敢出声,手忙脚乱地比划:「截稿期!编辑!编辑!」

“叶不修??!!!”黄少天跳起来,被叫到的人随喊随到地就出现了,叼着烟斜靠在过道墙壁上:“哟,叫我呀?”

“别在我家抽烟!那个呛人的味道隔天都消不了!知不知道吸二手烟的比你这吸烟的对肺的危害还大啊???一天到晚就知道祸祸别人你就是这么报答教育你培养你的社会的吗!老实交代你又怎么压迫文州了!一看你这人就长一张不安干净心的脸!我真恨不得替天行道把你给PK了……”

叶修六月飞雪般地喊冤:“你肺要是坏了,那纯粹是你话太多引起的可不关我的事!我能压迫文州什么,我全当他是大爷一样伺候着呢,端茶倒水揉肩捶腿的,连午饭还是我投喂的。”

“谁稀罕你这讨债催命鬼的伺候。”黄少天替喻文州鸣不平,挽起袖子进了厨房,“你跟进来干什么,投毒啊?”

“干嘛?给索大爷倒水喝啊。不用操心,要是不犯法我早毒死你们小两口了,一个赛一个的烦人。”

黄少天被戳到痛脚,格外地暴跳如雷:“滚滚滚滚滚!谁们小两口啊什么都敢说你也不怕嘴瘸了!倒完水赶紧地起开!”

啧啧。叶修心里佞笑两声,晃晃荡荡地端着茶进了喻文州房里,把茶杯随性洒脱地往木书桌上一搁,溅出两三点茶汤来:“妈妈,洗脚。”

“……”雁姑娘憋笑到胀成了球形,喻文州目不斜视地继续匀速打字,时不时还停下来目光深沉地想一会儿,叶修实在是悲痛欲绝:“你当初怎么不给你的文取名叫‘别看,手速慢’?也给大家一点高能预警好不好啊作为手残的自我修养和职业道德呢???”

喻文州风度翩翩,振振有词:“我要对杂志社第一人的叶编的稿件的质量负责。”

“呵呵,又怪我咯!少拿我当借口啊,手速是人类心灵的窗户,反映的就是你这创业未办而中道崩殂的速度,一处不行处处不行,别的不说啊就一个黄少天,这都看上多久了你还没搞定?”

“咳,叶哥说什么呢……”

“装什么蒜呢当我是瞎的啊,夜雨声烦一个出场最多的男性角色不去当女主的男朋友反倒跟智者配西皮,你这司马昭之心我都不稀得揭穿你。”

雁姑娘听了这话揶揄地朝喻文州抛了几个媚眼,终于得到了个准信敢情这是双向暗恋,喻文州眼观鼻鼻观心义正词严地一次回答了两个人:“坑未填完,何以家为?”

“得得得爱咋咋地。”叶修烦不胜烦地靠在喻文州床上揉枕头玩,“先把稿赶了我给你放三天的告白假!”

喻文州又开始了匀速的打字运动,雁姐儿呆了一会儿眼见的没戏看了,叶修在她还不能出声,慢悠悠地从墙壁间穿出去了。也没去厨房里给黄少天剧透喻文州的心思,雁姑娘飘啊飘的飘到了小院子里,这是她活动范围的边界,再远就走不出去了,也不知道能去哪儿。

院子里的两盆粉色镶白边的杜鹃开花了,还是她生前买回来的来着。雁姑娘早知道春天已经到来了,可直到这会儿才有实感似的,外加叶编辑一来一整天都不敢说话,现在又心思活泼地想引吭高歌了。

“……寒冷的冬天呀,早已过去……”

叶修放下窗帘:“奇了怪了,院子里明明没有人,我却老听见有女人在唱歌似的。”

“八成是谁家在看电视吧。”喻文州回答,手里又停下来了,“叶编啊,如果我说,我看得见鬼的话,你怎么看?”

“怎么?下一部小说的设定?我看你先写完手上的坑是正紧。”叶修背着手在房里踱了几步,再开口时声音低得像喃喃自语,“看得见鬼?挺好的,也教会我就好了。”

“啊?”

“没什么,你写你的。”叶修摆摆手。

“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追月的彩云哟……也知道我的心……”

“女主不跟夜雨谈恋爱。”喻文州突然说,“女主有她在等的人。”



09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好!”雁姑娘一大早兴高采烈地冲进了餐厅,“我想死你们啦!”

“………………”黄少天把掉回盘子里的面包重新捡起来,“我待会儿烧点药给你。”

“别扫兴别扫兴,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清明节啊清明节!从我死了以后还第一次有人陪我过清明节诶!开——心——”

喻文州笑着端着盘子起身放到洗碗池里,围上灰色方格的围裙:“雁姐儿有什么想要的?”

“要药!切克闹!”

“滚蛋!”雁姑娘冲黄少天呲牙咧嘴,“有些人怎么还不趁活着的时候担心担心自己心想的事儿还没成!”

这一炮委实开得范围不小,在场的两个生人都陷入了微妙的沉默,雁姑娘自觉嘴太快情况不妙,连忙往外逃:“我先去安静的地方想想想要什么!你们吃着喝着!吃着喝着!”

周遭里只剩了刷洗碗筷的声音,黄少天难得安静了好一会儿,雁姑娘的话在他的脑子里连同着半年多以来涌动的暗潮一起翻滚着喧闹着,像一锅沸水一般耸出滚烫的泡。他想如果他现下死掉了一定会后悔的,他生来最擅强聒不舍,却在需要声音的此刻默默无闻。

“文州,我有话对你说。”

“巧得很,”喻文州微笑,“我也有话对你说。”

在细雨蒙蒙的清明的早上各自等待着的同样的时刻一齐到来,也许这即将成为男子汉们最梦幻少女的一瞬——

“你的笑容!就像一首歌!滋润着……”喻文州抱歉地拿起录了雁姐儿的歌当铃声的电话:“好像是我家打来的,可能已经到了爷爷墓前了。”

喻家每年清明为过世的长辈扫墓,喻文州远在他乡不方便回家,家人到了墓前还会来电话,叫他同爷爷的墓碑说几句话。“喂喂,爸爸,是,我是文州,吃过早饭了,你们到爷爷墓上了吧?”

黄少天临到最后时分还争取了喘息的一瞬,猛喝几大口牛奶平复心情,听喻文州从父母一路问候到堂弟,最后拜托他弟说:“老弟,帮我把电话凑到爷爷跟前吧,我有话要向他老人家汇报。”

他拿着手机望了望桌子那头的黄少天,对方也抬起头来望着他,舔去嘴唇边上一圈的牛奶渍。喻文州的耳朵尖突然有点发烫,语调倒是比平日里还要顺理成章似的:“爷爷,我找到共度一生的人了。”

“是您喜欢的那种活泼的孩子,话特别多。”

黄少天猛地瞪圆了眼睛,后面说什么就没太听进去了,等神智再慢悠悠的晃回躯壳以后喻文州电话都已经挂断了,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诶。”

“诶什么诶!”黄少天一把把喻文州的手抓下来握在手里,“你也真是够拼的,万一那边电话是免提的怎么办??”

“那正好呀。”喻文州笑,“省的我再说一遍了。”

“卧槽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喜欢你了吗!太天真了!我告诉你!”黄少天拍桌不服,“我早就喜欢你了!”

“哎哟哎哟我的钛合金狗眼……”雁姐儿刚飘进来就捂着眼睛准备飘出去了,“大白天的伤风败俗,我都要哭了……”

“你哭什么啊?”

“我命苦啊!你们评评理看文艺作品里男青年遇到女鬼不都是要人鬼情未了吗!怎么你们两个勾搭上了!我还有没有一点存在的价值了!瞧这浓情蜜意的!”雁姐儿飞到黄少天那边面对着喻文州,“一个是你的笑容~就像一首歌~滋润着我的爱~~~”

又飞到喻文州那头面对着黄少天:“一个是你的声音~就像一条河~滋润着我的情~~~笑什么笑你俩笑什么笑啊!我在严肃地批评你们呢!!!”

“不笑不笑。”喻文州赶紧转移话题,“你想好想要什么了没有?”

雁姐儿幽怨地甩着黑长直:“想看猎〇的大结局!”

“咳,这个可能……除此以外呢?”

“除此以外…………”女鬼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白色的长裙子散开如漂亮的花朵,须臾就凋谢了,“我想出去。”

“外面是春天了,真好呀。”她那习惯大笑的脸上,露出文静的微笑来。

寒冷的冬天哟,也早已过去,但愿我留在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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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时间……的话……准备写个配套的伞修文叫“五更寒”,病病的不(太)虐!
其实我的全名叫亘·手跟不上脑·白,注意我高贵的中间名啊!【炸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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