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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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共春风

给 @重金属 的G!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

也实在不好意思,最近忙到飞起,太久没更新,总之怀着歉意地蹭蹭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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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黄少天一步三个台阶地从楼梯上冲下去,左手紧紧地拉住护栏防止自己在急拐弯时被甩出去。鞋底重重踏在地面上反弹起一阵钝痛,隐约的腥气里有呜呜的风声急速掠过他的发尾,像是下一秒就要含住他的后颈。

“别往后看!”跑在他前面的那个人高喊一声,手里的一根木杖擦过黄少天的侧脸捅到他身后的什么东西里,顶端发出耀眼的白光。黄少天借着这光看清了脚下最后两阶,自己惊慌莫名的影子扭曲地铺在地面上,头顶处盘绕着一大团拉扯的黑影。

他迫不及待地往下一跳,机警地一弯腰躲开了触手般朝他伸过来的一道影子,发光的木杖趁机分出一分神来挥过来截断那道影子,断落的黑影跌在地上炸成一片黑臭的黏液。拿着木杖的青年一把拖过黄少天的手,朝右边院门跑过去:“这边!远离居民区!”

黄少天已经好几年没这么飞快猛烈地奔跑过了,他被拉住右手从院子一路左拐右拐跑到穿城而过的河边,身后的黑影紧跟不舍,黄少天狂奔途中按捺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影子一跳一跳地追过来,每一触地都像一滴被溅出的汤汁一样,姿态滑稽却速度飞快。黄少天跑得像肺里被人扎了刀子一样,一路剧痛到气管,却不敢停下来,只能随着那只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一起不辨方向地逃命。仿佛过了千百年之久,那只手突然用力拉了他一把,把他甩到自己身后。黄少天猝不及防地被摔到了沿河的石头护栏上,五脏六腑都要随着这一下撞出来。新鲜而温暖的夜风灌进他的口鼻,泼辣地挤出了他的眼泪。他第一反应就想说话,却一时半会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身前人平举手杖,一扇大门凭空出现在眼前,拦在两个人和那团黑影之间,黑影的步伐骤然刹住了,甚至掉转方向就往回跑去,然而门里突然伸出真正的千条万条触手,飞速地将那黑影捕住,包裹其中,拖回门里又将门关上了。

“没事了,灭神把它吃掉了。”那青年将门收回他的手杖顶端,神态轻松地回过身来,“我们暂时安全了。”

吃……掉了……黄少天捂着前胸听到这三个字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他还扶着护栏努力地平复急促呼吸,青年倒像是颇为抱歉:“不好意思啊跑了这么远,主要是灭神消化东西的时候动静比较大。”

黄少天反应过来“灭神”应该是他手杖的名字,灭神很给面子地回应了这一猜测,顶端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后打了一个饱嗝,一道白光从杖顶射出来,冲上夜空,“啪”的一声炸开一大朵银白色烟花。

“谢了……”在这绽开的辉光里黄少天终于能重新发声了,然后他直起身子拉住了面前青年的胳膊:“市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2

从某些角度来说,黄少天是一特循规蹈矩的人。真的,他就是一环保局的小科员,参加工作没两年,既不上赶作死,又不为非作歹,还不语怪力乱神,一定要找出他哪里跟常人不一样的话充其量只能说他是个gay,但是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没见过,两条腿的gay还不满地都是啊?他也就是顺顺当当地上下班,一如往常地弄点吃的,一边吃一边跟家里的家具唠唠嗑什么的,活得再简单没有了啊!凭什么他就要半夜三更被一个陌生男人闯进家门死拖着逃离一团黑影子的追杀啊?

说起来这男人长得挺好看——咳咳!

“你到底何方神圣?”黄少天狐疑地打量眼前青年,双手叉腰气势如虹,“你怎么进我们家门的啊哪儿来的钥匙?刚刚那东西是什么?你能用尽量符合我唯物主义世界观的话语仔细地解释一下吗???”

“我叫喻文州。”挺好看的男人微笑了一下,有点更好看了,“是一个受雇专门处理灵异事件保护受害人的组织的成员,这次接下了保护你的单子。刚刚那东西叫鬼影,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一时情急直接拉着你跑出来了,抱歉。”

黄少天的三观受到了一次撞击:“灵灵灵灵灵灵灵灵异事件?”

“没错,很遗憾没办法符合你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喻文州拍拍他的肩膀,“你现在正在被一个……或者一伙妖魔鬼怪追杀。”

“啊????为什么!”

“我暂时也不清楚,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或者你的身份地位有没有什么特别?”

“没……有……啊……”黄少天百思不得其解,张口就来,“我是gay算不算啊?”

“…………”喻文州咳嗽两声,“你觉得算,就算吧。”

“凭什么啊!什么妖魔鬼怪,没吃过gay肉还没见过gay跑啊?”

“兴许就是它们没吃过gay肉,想试试呢。”

“………………真的啊?”

“……”

“……………………真的吗??”

“…………”

“真、真的是真的吗?”

喻文州没撑住笑出了声音:“你可真太经逗了。”

“我那不是不了解你们那边的风俗习惯嘛!万一真是的,我也好做点心理准备啊。诶诶诶你别笑了有这么可乐吗?问你个知道的,你说你是受雇处理灵异事件,那是谁雇的你保护我啊?”

“这个嘛……”喻文州在黄少天期待的目光里拉长了声音,“不能说,我们签了保密协定的,不能透露顾客信息。”

“一点儿都不能透露?”

喻文州笑笑。

“你就说个大概方向嘛……让我自己猜,不算泄密。”

喻文州依旧笑笑。

“切,没劲。”黄少天撇撇嘴,“那咱们往回走吧,今天天晚了,赶明儿白天我请你吃饭,谢了啊。”

“诶诶诶,你往哪儿去?”

“回家啊,总不好露宿街头吧!你是要走还是没地儿去?没地儿去去我那里凑合一晚也行。”

“那房子你还敢睡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怕被晾成肉干了?”喻文州摇头,这也忒有勇气了。

“啊?那脏东西不是被你灭神的木棍吃掉了吗?这饱嗝里的蒜味儿还没散呢。”

“你不会以为要你命的东西就这一个吧……”

“…………乖乖嘞,敢情还有几个啊!我是鲍鱼燕窝啊还是唐僧人参娃娃啊费这么大劲儿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好吃啊得了我自己先咬自己一口也算是尝过人间美味了。”

“噗……”喻文州拍掉他叼在嘴里的胳膊,“你有所不知,这鬼影是种低级的鬼怪,自己是没有神智的,断然不会主动来找你的麻烦,定是有东西指使它来。如今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到,你的住处肯定不安全。对方本以为你是个普通人,所以只派了一只鬼影过来,现在你弄死了这只鬼影,那边不知道还要发动什么力量来对付你。”

亲娘啊……黄少天想,还是让我再咬自己一口从这个梦里醒过来吧……“我到底干嘛了就非得这么弄死我啊!别特么让我知道是谁这么阴损啊!爷我撕了他户口本!”

喻文州摸了摸黄少天的脑袋顺了顺毛:“走吧,咱们去找找到底谁这么阴损。”

“呃……那什么,这算附加服务?要给小费不?要多少你尽管开价,我大不了——”黄少天斟酌再三,“以身相许”四个字还是说不出口,不是没耍过流氓但是面对喻文州这张正直文雅的脸他就是耍不出流氓……

“小费?要啊。”喻文州闻言一笑,“就赏脸也让我尝尝人间美味好了。”

这么说着,他牵起黄少天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3

诸位看官可能有所不知,黄少天从小就是特忠实的武侠小说粉丝,整天琢磨着飞檐走壁剑定天下,江湖上的各式套路都一清二楚,此时此刻,他也同样敏锐地判断出了眼前形势。

自己怕是中毒了括弧严肃脸括弧。

被喻文州吻过的右手从手背一路麻到肩,还有隐隐要扩展到后脊的趋势。黄少天走出百十来步了胳膊还僵硬得根本不像长在自己身上,真想唰唰点几个肩部的穴位防止毒素扩散到全身。喻文州边走边给他分析的什么疑点证据推理他一概没听进脑子里,只知道“嗯”。

“你听到我说话了不?”喻文州站在黄少天的屋子里好笑地回头问他。

他们终究还是回了黄少天的住处,不打算留宿,但是要在第一时间内找找蛛丝马迹。黄少天猛地抬头:“嗯!………………没听到……”

“咳,你倒是诚实。我说,按鬼影的气息回溯,它是攀墙从窗子外上来的,我们现在要沿着它的路线追回去了。”

“你不是吧,这里八楼诶?”黄少天走到窗边往下看,“虽然我比较穷没有租带电梯的屋子,也不能这么贪省事儿直接感受地心引力啊!”

喻文州瞥他一眼,故作冷淡:“再磨蹭,味道就散了差不到了。”

“那您先去我殿后?……行行行别那么看我,我跳还不成吗!怎么跳?转体几周翻腾几周啊?you jump I jump你可别驴我啊我就当蹦个极了你可千万!千万!千万!别把我摔死了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领呢多便宜我老板啊……诶!你去哪儿?”

“走楼梯,你来不来?”喻文州摸了摸下巴,“还是你乐意走窗子?那你等会儿我先到楼下找个好位子,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人跳楼呢。”

“……这人心真脏啊。”黄少天对着手边的窗帘感叹,“比你还脏呢,咦,我是不是两年没洗过你了?——阿嚏!”

艾玛喻文州这厮果然给我下毒了,搞得我这么虚弱防备心这么低,居然还相信跳楼他会接住我,居然还能被自个家窗帘呛到打喷嚏,长得好看了不起啊?长得好看就能无法无天为所欲为草菅人命啊?长得好看就能——

“你还能不能走?”

“……能!”

黄少天跟窗帘告了别,跟餐桌告了别,跟鞋柜告了别,从屋东头别到西头,依依不舍地锁上了门,最后摸了摸门把手:“走了,拜拜,好好看家。”

喻文州弯起来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您还是个万物有灵说的信奉者。”

“啊?万物有灵是个谁啊他说什么了?你别笑我,体谅一下我们这种单身独居人士的空虚寂寞冷嘛。”

“你没……男朋友?”

“唉……”黄少天目光灼灼地盯着喻文州,“以前是缘分还没到吧。”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很有盼头啊,你说,谁会雇你来保护我啊?是男的还是女的?你就告诉我个性别嘛不算违规吧?快说快说快说!”

“呃,男的。”

“啊哈我就猜到!男的,长得好看不?”

“嗯,还真挺好看的。”

“是弯的不?”

“是吧。”

“你怎么知道?”

喻文州一卡壳:“填我们的委托表的时候有一格要填性取向的。”

“……你们组织管得真宽啊。”

“嗯,方便开展工作。”喻文州一本正经地说,突然一挥手拦住了黄少天,“等等,灭神说味道断了。”

此时他们停在公园里的一片竹林面前,竹叶在风声里簌簌地响,衬得林中蜿蜒的小径好似通往不得了的异世界似的。黄少天吞了口唾沫:“林子里有东西?……等等,我们打个商量,能不能尽量不要削平这片林子?我们的城市绿化能有今天的规模也是很不容易的,得饶林处且饶林……”

“你呆在这里别动。”喻文州拍拍黄少天的肩膀,手里的木杖绕着黄少天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别出来。”

“……悟空,早去早回。”

“不要怕,”喻文州回过头来笑,“有这个圈什么妖魔鬼怪都近不了你的身。”

谁跟你说这个。黄少天捂着胸口一阵心悸,妈的,感觉快要毒发身亡了。

真想给你弄个紧箍咒拴起来得了。

然而不能,黄少天别说念紧箍咒了,自觉离喻文州的世界都那么远,多少有点不甘心。如果能帮上什么忙的话——

“废话这么多,纳命来!!!”一颗竹笋忽地从竹林里窜将出来,一头撞在圈着黄少天的圈上,然后被地上那条闪闪发光的线捆了个严严实实。

 

4

“……我书读的少,不要驴我,这世上还有这么拼这么蠢的妖怪吗?”黄少天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喻文州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唔,你考虑问题还是很细致周到。”

“啥?真的有阴谋吗?我就随便猜猜的。什么阴谋呀?你怎么知道有阴谋的???就这个小笋精能有什么阴谋?难道还是发动雨后春笋技能长到一米八闹心死我吗?”

喻文州没有回答他,只是突然捂住胸口:“糟了,我突然开始胸闷气短,浑身上下无力,难道是吸进了什么有毒的东西?”

“……”妈呀这演技,太假了。

“哈哈哈哈!你们一看这小笋精就放松了警惕,却不知这块地方早已经布满了有毒的花粉,吸入了一定量就会提不上半点力气,我看你们俩现在还能站着,也是不错了。”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从竹林深处传来,没过多久,一棵枝繁叶茂的槐树从分花拂柳般地走了过来,得意洋洋地摆动树冠,“但是也不过如此了!”

“卧槽这么直的钩也真有人咬啊!”黄少天惊呆了。

大槐树转过头来,用它那树干顶端的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黄少天:“居然还能说话,不愧是我看中的口粮,天生就比这些天赋有限的修行人还要强些。”

又回过头去看了看用灭神支撑着自己的喻文州:“不过以你的天资,能支撑到现在也是奇迹了,我就赏个脸把你们俩都吃了,叫你们在我肚子里做一对……那个什么,同命鸳鸯。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你还挺虚心好学的。”喻文州一口血吐出来,重新站直了身子,“虽然你这个用词我挺喜欢的,但是很可惜时候还未到啊。束缚术,起。”

喻文州话音刚落,地上突然浮现出繁复的泛着光的黑色法阵,将大槐树整个围困在其中。槐树惊得扑扑簌簌往下掉叶子:“不可能!你怎么没中毒!”

喻文州拖着黄少天往法阵外跑:“不好意思,我天资有限,只好锻炼被动技能变成百毒不侵。不要枉费力气了,这可是祭了我一口血的束缚阵,凭你也想挣开?”

“那那小子怎么也没中毒?!啊,我知道了,你居然给他上了生命守护?!”

“什么是生命守护?它到底为什么要吃我们?”黄少天一边跑一边还有一串问题,“还有我们为什么要跑,你不是把他制住了吗?”

“因为我是个远程。”喻文州躲避着槐树发射过来的叶子和挣出地面胡乱拍打的根,举起他的法杖开始搓法术,“要吃你是因为你好吃,你天生灵力充足皮薄馅大,把你一个人搁那儿都能跟大自然对话,咬你一口加好几万经验值。不过这都是不入流的阴狠修行方法,修不成什么好结果,可惜了这么多年一棵大槐树被它附上了身。”

“啥?你是说这不是槐树精是妖怪借了老槐树的身子?”黄少天的环保主义者之魂出离愤怒了,“岂有此理!文州啊你快上!我给你摇旗呐喊!gogogogogogogo!诶小心那条根!左边!右边!下边!好好好!揍他揍他揍他!”

喻文州在黄少天的大呼小叫里微笑着搓出千万支诅咒之箭齐发,配合上切割术裹在风里斩得枝叶乱飞,那槐树左支右绌十分狼狈,突然原地一扎根,树冠一抬,下一刻黄少天身周突然出现了无数笋衣,将他一层一层包裹在其中,只露出一个头来。喻文州一惊:“少天!”

“哈哈哈哈!你们以为我只做了一手准备吗?我刚驱使鬼影在这凡人身上埋了施法的种子,又让那小笋精以全身的精魂化作这束缚法,在里面待不了一时半刻就会被我消化掉了。”槐树重又回到了那副得瑟样子,“哦,不过有生命守护在,看来先被消化的是这远程术士了。”

“你们在说什么?生命守护到底是什么鬼?”黄少天眼见着喻文州一个踉跄,诅咒之箭和切割术霎那都散了,“文州你怎么样!”

槐树抖了抖他树冠:“生命守护,就是用命守着你,你受到的所有伤都应在他身上,一直到他死为止。哎呀真是感人啊,不过今天我就可以教会你们,脱团没有好下场啊。”

这话听到黄少天耳朵里简直炸雷一般,轰得他身心都有点不好,他在笋衣里奋力地左蹬右踹,往喻文州那边滚过去:“生什么命守什么护啊!我不就一个你的工作对象吗也值得你这么拼命,你的职业道德也太高了吧上班时候学不会摸鱼偷懒吗!文州!喂,文州!”

喻文州拄着灭神艰难地一笑:“给我好评吗亲?”

艾玛我多少年了心老得跟白菜帮子似的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喜欢上一个人,怎么着就要看着他倒在我面前。黄少天眼睛里一涩,撑着笋衣对眼看着要倒下去的喻文州大喊一句:“喻文州你他妈给我撑住!不然全差评我再找你领导投诉你!”

话音未落,黄少天裹在笋衣里的手突然握到了什么东西,他几乎要以为那是喻文州的手了,那么温暖,合适,握在手里有股天然的安心感。然而不是,那是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剑,被黄少天从虚空中抽出来,将身周的笋衣齐齐斩断。黄少天像是生来就知道怎么挥剑,抬剑挡在喻文州身前,如英明神武的金手指男主角。

“现在我可以当你的近战了。”他回过头来对喻文州说。

 

5

附身老槐树的妖怪几乎是被黄少天的剑和喻文州的死亡之门左右夹击到四分五裂,最后化成了灭神的又一个在市内燃放的饱嗝,并且由于篇幅限制而无法详细描写而显得死得更加没有尊严。黄少天手里的剑在脱战之后神奇地缩小了,四厘米,果冻工艺,穿皮绳。

“这是要我戴在脖子上的意思吗?”黄少天嘟囔着,“有没有辐射啊……你看我那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拿起冰雨,果然没有看错人……”

“冰雨是什么?这把剑的名字吗??它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是因为我那什么灵力充沛才能拿得起它吗????谁没有看错人?????还有到底是谁委托你的你能这么把命豁出来你这么听客户的话吗!!!!”

“咳,这是客户私人材料,我们不能泄露……”

“你今天不告诉我还就不走了!分分钟把这冰雨给你拗断了信不信!哎哟人家头好疼啊站都站不起来了!哎哟人家胸口好闷啊快要不能呼吸了!哎哟人家手上这穿绳的是什么呀可以吸的果冻吗!哎呀人家不想回家嘛就想在这漆黑的夜晚里当各种游魂野鬼的饵嘛!”

“……”可见智商再高的也拼不过不要脸的,喻文州叹了口气,“行了起来吧,我也不知道是谁委托的,对方委托的时候用的代号化名。”

“那叫啥?”

喻文州一本正经:“凤爪。”

“队长!!!”黄少天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个神秘的“凤爪”到底是谁,由远及近跑过来一大一小两个人,小的那个隔着几百米外就开始朝这边大喊,“队长你们没事儿吧?我跟轩哥过来接应了!”

“没事。”喻文州带着黄少天往他们那边走,“先把少天带回去再说。”

“你好我叫卢瀚文!这个是郑轩。”看起来还是个初中生样子的少年对黄少天说,“你就是那个我们队长不惜自掏腰包雇自己人还亲自出手要来保护的那个黄少天啊!”

郑轩:“……”想走。

黄少天:“……………………”红领巾,我记住你恩情了。

喻文州:“………………………………”小卢你真是我亲生的猪队友。

卢瀚文:“咦,气氛怎么突然有点凝重,是我的错觉吗?”

“没有没有!我刚刚是太感动于你们舍身来救我了一时哽咽了没说出来话!”黄少天嘿嘿嘿地笑,“我觉得你们这个工作很有意义,我能报名加入组织吗?”

“可以啊我们就想吸纳你来着,”小卢迅捷地抽出一沓《普通人类跨界审批表》、《蓝雨入队申请表》、《申办灵异界户籍证明表》,“你看我还专门带着报名表呢!”

“这表上怎么没有性取向这一栏啊?不方便管理啊!”

喻文州:“……”

“这样吧,我自己在旁边写一个。”黄少天大笔一挥。

性取向:喻文州。

 

6

后来黄少天一个三段斩从遮蔽物后冲出来,手中冰雨干净利落地把强弩之末的妖物斩作两半,电光火石间一侧身避开身后两团鬼火,光剑荡开去八面清风。

“就凭你们也想围我,啧。”黄少天收起冰雨,脚踩着地上被捆成的一坨,“我这条命可金贵,你伤我一根寒毛试试看。”

“行了,边走边说。”喻文州好笑地看他,“也别旁敲侧击给我洗脑了,我是不会撤了守护的。”

黄少天拖着俘虏们跟在喻文州后面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呢?你一个远程给我个近战承伤,合适吗?”

“合适啊,所以说你千万悠着点别去拼命啊,我的后半辈子都托付给你了。^ ^”

“……………………我居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黄少天揉了揉鼻子,在回暖的夜晚里看喻文州回过头来朝他露出有点得意的笑,毫无办法地也笑了起来。让人想起乱七八糟的第一次相遇,想起那一夜他握住喻文州的手,如在安稳天地间握着一脉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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