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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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喻】一场气干云霄的33(2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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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的画风有点变化诶嘿

大概下节就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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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你就专门会坏事儿!”魏琛痛心疾首地把麦关了,一个电话打到喻文州那里去,劈头盖脸一顿恨铁不成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嫁出去的侄子泼出去的水!”

“稍安勿躁……”

“安什么安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呸呸呸,太上皇急!气死老夫了!你就不能闭上你那张尊嘴别添乱吗?”

“有什么好急的,”喻文州笑一笑,“我上次就跟叔你说过了,有些事情跟少天没关系,我本来就是弯的,只是一直没有喜欢的人,所以觉得不跟家里说也没关系,现在就算你们劝我跟少天分开,我的性向也还是不会改变。现在我找到了真心喜欢的人,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高兴个屁,”魏琛冷哼,“你本来就是,那少天呢?”

喻文州不说话了。

“呵,你们这些年轻人哦,恋爱十场里能有九场谈得尸骨无存的,不管你现在搬起这块石头是砸疼了石头还是砸了自己的脚,这事我还非管不可了。”魏琛下了最后通牒,“明天我正好要跟他见面聊他的毕业论文,聊完我会跟他谈谈你们俩的事的,我也懒得披什么伪装搞什么旁敲侧击了,开诚布公一点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赌……赌什么?”

“赌他会不会听我的劝,迷途知返。”

喻文州苦笑:“这就定义为迷途了……”

“如果你赢了,那我再不折腾你们,如果我赢了,那你俩就断了吧。”话说完,魏琛听到电话对面喻文州的呼吸一滞,也顾不上心疼了,直接挂了电话叹了口气。把YY号挂回兴欣的帮会频道,大攻防结束了叶修等人都回来了,好几个平日里的好友都在。

“回来了啊?”叶修先开麦跟他打招呼,一听嘴里就叼着烟呢,“你棒打鸳鸯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啊?”

“快到最后的总攻阶段了,”魏琛随意地说,也点了根烟叼着,“正好你素来心脏的,来给我谋划谋划我明天怎么劝分比较有效果啊?”

“当然是甩出一张支票啊!”叶修拍桌,“给你一百万离开我侄子之类的嘛!”

“你先给我变出一百万来再出这种馊主意。”

“切,你平时不是宣称你有一千八百万吗?一百万都不给人家这么抠!”

苏沐橙听他们抬了半天杆,开麦问了一句:“我都没搞清楚,布阵大大,你是考验考验他俩啊?还是真想拆啊?”

“要考验也是奔着真拆去考验,你以为是陪小孩子过家家啊?”魏琛吐了一口烟,“要是我这关都过不了还想往下走呢,好笑。”

“是不是太激烈了点,万一真拆了一对互相喜欢的人怎么办,”苏沐橙有点担忧,“他们以后想起来都会恨你的吧。”

魏琛揉揉眉心,不以为意地嗤笑了一声:“恨我正好啊,好过恨他们自己吧。”

好过哪一天狼狈挣扎以后终究一拍两散,再去恨在世事颠沛里被证明是无能为力的自己吧。

“这么慈祥,”叶修吹了个口哨,赞叹道:“老魏,你越来越有人模样了诶!”

“去死吧!”

 

30

第二天一早起来天就阴着,到黄少天临出门的时候,已经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了。

“带伞啊。”徐景熙从阳台上抱着衣服进来,“看着样子还有的下。”

“我伞哪里去了!”黄少天上蹿下跳翻箱倒柜,“你的也没找见,咱们寝室的伞呢?”

“我哪儿知道去?反正肯定在寝室,总不会长腿跑了。”徐景熙打着哈欠看黄少天蹲在杂物柜前翻了半天,连桌子下面都找过去了,起身的时候忘了书桌的挡板,“哐——”的一声后脑勺撞得都出回声了。

“嘶——”徐景熙听着声儿都疼,“脑震荡了没?”

“荡你妹……”黄少天揉着后脑勺呲牙咧嘴地爬出来,嘀咕了一句,“今天怎么还没出门就诸事不顺……”

“看你面相,你今天倒霉,不宜出门。”

“呸呸呸,会不会说话,你个凑撒比还会看面相了?”

“小看我,我可是跟小卢学的,小卢跟刘小别学的,刘小别跟王大眼学的,正宗。”

黄少天对这个曲折复杂的师承表示了不加掩饰的鄙视,气得忿儿忿儿的:“一个两个,通敌叛国,吃里扒外,还敢咒我倒霉……我告诉你这些都是反衬!反衬知道吗?说不定我就触底反弹一路涨停板,社会的跌宕起伏你这种小孩子根本不懂……”

无论如何,得先经历一个触底。黄少天坐在魏琛的办公室里,如芒刺在背,魏琛一张嘴他都怕里面会喷出火来。魏老师公事公办地和他聊完了论文,看了一眼他那如坐针毡的样子,叹了声气,终究还是开口了:“接下来我们来聊聊你跟文州的事吧。”

黄少天也知道这不是嬉皮笑脸可以支吾过去的事了,乖乖地没说话,等魏琛先开口。

魏琛靠在他那大转椅里,侧过头去看窗台上蔫了吧唧的兰花,沉着嗓子:“我的意思是,你俩分手吧。”

黄少天手里还拿着笔记本,捏着封面都皱起来:“我不愿意。”

“这世上哪里来事事都能是你愿意的?”魏琛啧了一声,“你以为我就愿意来当这个冷酷无情的封建家长前锋?”

他看着黄少天有点慌有点无措有点傻兮兮地抬起头来看他,无奈地摇摇头:“文州准备跟家里出柜了,我那表哥表嫂俩人精一样,已经嗅到味道了,托我来先劝劝你,你听我劝最好,不听的话,他们估计还有后招等着你们呢。”

“什么后招?”黄少天倒是乐起来,“给我一百块让我离开文州吗?”

“别看不起一百块,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魏琛撇嘴,“乐个屁,说认真的呢,听为师一句劝吧,早散早好。”

“那可不行。”黄少天梗着脖子,“文州都为我出柜了,我怎么能抛下他一个人?”

“谁说是为你出柜了?”魏琛斜他一眼,“他本来就是那啥,充其量也就是借你这事跟家里摊牌而已。现在是你讲什么兄弟义气的时候吗?什么抛下他一个人,你以为游戏里打群架啊?他本来就是,你是吗?”

黄少天被噎了一下:“我当然可以是……”

“可以是,呵呵。”魏琛搭起个二郎腿,“一个一个活在梦里一样,你要为了他而弯掉本来也没什么,不过他也跟我坦陈了,当初又回去打游戏就是为了去撩你的,你受他影响太深了,现在你把他先搁一边,自己好好想想,你真的做好了准备对自己所做的选择负责吗?”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窗外的雨声越发明晰起来。那雨在呜呜风声的助力下竟显出倾盆瓢泼之势,砸得窗户玻璃直响。魏琛又看着兰花了,连带着把窗外的狂风骤雨也尽收眼底:“就算你俩是认真喜欢对方的,也不过就像在这种雨天里打一把伞,遮了头顶,还是弄得一身湿,走在路上狼狈不堪的,你真的受得了吗?你本来可以在晴天里走你的路,你真的要选泥泞的这条吗?”

魏琛收回目光,直视着黄少天的眼睛:“就算你现在能走,有一天你走累了这样的路,你不会怪他吗?”

 

31

喻文州撑着伞走在去魏琛他们学院办公楼的路上,一路雨越来越大,已经串成无边帘幕了,他在这雨幕里艰难缓慢地前进,周围一个行人也没有,倒也别有一番萧索清静。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一点半了,不知道魏琛和黄少天谈完了没有。他不知道他们具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结束,只知道今天上午魏老师要拉人谈心,而他从昨晚开始就辗转难眠。

魏琛说他一开始就别有用心,就动机不纯,他承认;魏琛说他只凭自己喜欢就去影响别人,不地道,他也承认。魏琛指责他一系列“罪行”,他听完都只能无可奈何地承认,越承认心里越慌。

这局棋是让他喻文州三子才大获全胜,魏琛问他,如果不让呢?

如果不让,那他连和黄少天对弈的机会都没有吧。

喻文州苦笑,迎着寒风往前走,不知黄少天是不是已经回去了,或者他还没回去可以遇到,那么遇到时他会对自己说什么?有可能,有可能会说“我们还是各自冷静一下比较好”,他向来看似咋呼实则体贴,就算要分开也一定会找最温柔的措辞。

如果真的是这样,喻文州对自己说,就顺势放手吧,别太纠缠把剩余的好感都败光了,这样黄少天以后回忆起来这段往事,至少还是会念着他的好,会觉得这中间的许多时光不算浪费,会留着对自己最温存的印象。

也不失为一个尚可的normal end。

他想到这里,前进的脚步暂停,雨幕之中渐渐走来一个如他一般的独行者,撑着天上倾倒下来的白珠碎玉慢慢地迎面走了过来,在他身前三步停下了。

是黄少天,那么巧地刚从学院楼里走出来,看见喻文州时有些惊讶:“你来找我吗?”

“嗯。”喻文州抿着嘴唇,也不拐弯抹角了,“你跟我叔谈完了?怎么样?”

“哈,你叔跟我检举你早有图谋,我就说呢。”黄少天隔着如晦风雨看着喻文州,慢慢说道,“他还跟我说,我本可以在晴天下走自己的路,又何必要在暴风雨里贪恋你手里一把伞呢?”

喻文州的鞋湿了,从脚底漫出附骨冷意:“那你怎么说的?”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没错。”黄少天歪了歪头,“他说得都有道理,不愧是思虑成熟的社会人。”

黄少天顿了一顿,接着说:“不过啊,我想你向来是个负责任的人,应该也不会要和女孩子在一起,如果我跟你分开了,你以后还是会找另外一个男人。我一想到你的伞下会站另外一个人,由另外一个人陪你走,我就要疯了。怎么可以呢?你是我的,喻文州,你撩了我,你这辈子就都是我的了,知道吗?”

黄少天收了自己的伞,撞进了喻文州的伞里,没有了铺天盖地令人窒息的大雨阻隔,他终于看清楚了喻文州的表情,看清楚了他打湿的裤脚和微微发抖的撑伞的手,看清楚水汽在他眼里凝结了一瞬,又被压了回去,下嘴唇上被咬出发白的齿印。

风雨声杀伐震天,杀娇花嫩叶,杀飞灰尘土,杀踌躇不前。黄少天伸手抚上喻文州的下颌,大拇指摩挲着他的下唇的咬痕:“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欠我一个吻吧?”

喻文州的睫毛颤了颤,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撑伞的手被黄少天握住,拉着伞压下来,遮住他们在这空无一人的茫茫雨天里,交换一个等待许久的缠绵缱绻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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